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夢江南古詩詞鑒賞
在學(xué)習(xí)、工作、生活中,大家或多或少都接觸過一些經(jīng)典的古詩吧,古詩有四言、五言、七言、雜言等多種形式。那什么樣的古詩才是好的古詩呢?以下是小編為大家收集的夢江南古詩詞鑒賞,希望能夠幫助到大家。
夢江南古詩詞鑒賞1
夢江南
溫庭筠
千萬恨,恨極在天涯。
山月不知心里事,水風(fēng)空落眼前花。搖曳碧云斜。
【譯文】
恨意千萬如絲如縷,飄散到了遙遠(yuǎn)的天邊。山間的明月不知道我的心事。綠水清風(fēng)中,鮮花獨(dú)自搖落。花兒零落中,不知不覺的明月早已經(jīng)斜入碧云外了。
【賞析】
首句直出“恨”字,“千萬”直貫下句“極”字,并點(diǎn)出原因在于行入遠(yuǎn)“在天涯”,滿腔怨恨噴薄而出!吧皆隆比鋵懢埃荚谝詿o情的山月、水風(fēng)、落花和碧云,與“千萬恨”、“心里事”的有情相形,突出思婦內(nèi)心的悲戚和哀傷。
舊稱溫詞香軟,以綺靡勝。《花間集》中所載,亦確多秾麗之作。這首《夢江南》,在風(fēng)格上卻迥然不同。非但開門見山,直抒胸臆,而且不假堆砌,純用白描,全無“裁花剪葉,鏤玉雕瓊”的藻繪習(xí)氣。在溫詞中雖為別調(diào),卻屬精品。一開口便作恨極之語,全沒些子溫柔敦厚。比起其他溫詞特別是那若干首《菩薩蠻》來,這簡直不像是同一作家的筆墨。夫“恨”而有“千萬”,足見恨之多與無窮,而且顯得反復(fù)零亂,大有不勝枚舉之概。但第二句卻緊接著說“恨極在天涯”,則是恨雖千頭萬緒而所恨之事僅有一樁,即遠(yuǎn)在天涯的人久不歸來是也。就詞的主旨說,這已經(jīng)是一語喝破,再無剩義,仿佛下文沒有什么可說的了。
然而從全詞的比重看,后面三句才是主要部分。特別是中間七言句一聯(lián),更須出色點(diǎn)染,全力以赴。否則縱使開頭兩句筆重干鈞,終為抽象概念,不能予人以渾厚完整之感。這就要看作者的匠心和功力了。
“山月不知心里事,水風(fēng)空落眼前花”二句,初讀感受亦自泛泛;幾經(jīng)推敲玩味,才覺得文章本天成,而妙手得之卻并非偶然。上文正面意思既已說盡,故這兩句只能側(cè)寫。詞中抒情主人公既有“千萬恨”,說她“心里”有“事”當(dāng)然不成問題;但更使她難過的,卻在于“有恨無人省”。她一天到晚,煢煢孑立,形影相吊,卻無人能理解她的心事,只有山月不時臨照閨中而已。不說“人不知”,而說“山月不知”,則孤寂無聊之情可以想見。這是一層。夫山月既頻來相照,似乎有情矣;其實(shí)卻是根本無情的。心里有恨事,當(dāng)然想對人傾訴一下才好,但平時并可以傾訴的對象亦無之。好容易盼到月亮來了,似乎可以向它傾訴一下,而向月亮傾訴實(shí)等于不傾訴,甚至比根本不傾訴時心情還更壞些!于是“山月不知心里事”也成為這個主人公“恨”的內(nèi)容之一了。這是又一層。至于說“不知心里事”的是“山月”而不是其他,這也是經(jīng)過作者精心選擇的。李白《靜夜思》:“舉頭望山月,低頭思故鄉(xiāng)。”(令本通作“望明月”)望山月能使客子思鄉(xiāng)。當(dāng)然也能使閨人懷遠(yuǎn)。況且山高則月小,當(dāng)月逾山尖而照入人家時必在夜深。這就點(diǎn)明詞中女主人公經(jīng)常是難以入眠的。這是第三層!对姟ぺL(fēng)·柏舟》:“日居月諸,胡迭而微!币匀赵掠髡商,原是傳統(tǒng)比興手法。然則這一句蓋謂水闊山長,遠(yuǎn)在天涯的丈夫并不能體諒自己這做妻子的一片苦心也。這是第四層。
“水風(fēng)”句與上聯(lián)角度雖異,意匠買同。夜里看月有限,晝間看花也還是有恨。看花原為了遣悶,及至看了,反倒給自己添了煩惱。況上句以月喻天,則此句顯然以花自喻。借花落,正是惜自己年華之易謝:花開花落正如人之有青年老年,本是自然現(xiàn)象;但眼前的花卻是被風(fēng)吹落的'。“空落”者、白白地吹落,無緣無故地吹落之謂;這正是《詩·小雅·小弁》中所謂的“維憂用老”一語(《古詩十九首》則云“思君令人老”)的形象化,而不僅是“恐年歲之不吾與”這一層意思了。
至于所謂“水風(fēng)”,指水上之風(fēng)。這也不僅為了求與“山月”工整相對而已。水面風(fēng)來,風(fēng)吹花落,落到哪里?自然落在水中,這不正是稍后于溫庭筠的李煜的名句“流水落花春去也”的另一種寫法嗎?溫的這句寫得比較蘊(yùn)藉,但并不顯得吞吐扭捏,依然是清新駿快的風(fēng)格,可是造意卻深曲多了。
夜對山月,晝惜落花,在晝夜交營的黃昏又是怎樣呢?作者寫道:“搖曳碧云斜!苯汀峨s體·擬休上人怨別》詩云:“日暮碧云合,佳人殊未來。”這里反用其意。“搖曳”,猶言動蕩。但動的程度卻不怎么明顯,只是似動非動地在緩緩移斜了角度。看似單純景語,卻寫出凝望碧云的人百無聊賴,說明一天的光陰又在不知不覺中消逝,不著“恨”字而“恨極”之意已和盤托出。因此后三句與前二句正是互為補(bǔ)充呼應(yīng)的。沒有前兩句,不見感情之澈切;沒有后三句,不見詞旨之遙深。此之謂膽大而心細(xì)。
夢江南古詩詞鑒賞2
古詩原文
新來好,唱得虎頭詞。一片冷香唯有夢,十分清瘦更無詩。標(biāo)格早梅知。
譯文翻譯
近來心情很好,閑來吟誦你的詩句。那詠梅的詞句冷香、清瘦,不正是你的寫照嗎?大約這些均已經(jīng)被那有知有靈的梅花領(lǐng)會了。
注釋解釋
虎頭詞:指納蘭好友顧貞觀客居蘇州時所填之詞。虎頭,東晉畫家顧愷之,小字虎頭。顧貞觀與顧愷之同里同姓,故以虎頭借指顧貞觀。
冷香:指梅花之清香。宋姜夔《念奴嬌》:“嫣然搖動,冷香飛向詩句!
標(biāo)格句:意思是你詞中表現(xiàn)出的標(biāo)格,大約能被那有知有靈的梅花知曉。標(biāo)格,風(fēng)范、風(fēng)度。
創(chuàng)作背景
這首詞是納蘭容若收到好友顧貞觀寄贈的梅花詞后的答謝之作。顧貞觀詞作于康熙十七年或十八年冬天,寄達(dá)容若時是除夕時候。
詩文賞析
“一片冷香唯有夢,十分清瘦更無詩!边@是顧貞觀詞中的句子,有著臨水照花的灼灼之美,又冷艷的讓人不敢褻瀆。容若肯定是極愛這兩句話的,他有歡喜,亦有嘆息,就那般的纏繞在眉間心上意識里。梁汾之才,天地共知,然而中間卻隔了一個昏昏濁世,以至他受人排擠而仕途失意,悵悵而傷。
“標(biāo)格早梅知。”這首詞,容若用了一個別致的.寫法,以梁汾詞喻梁汾風(fēng)度。清人況周頤在《蕙風(fēng)詞話》續(xù)編里說起這首詞是“以梁汾詠梅句喻梁汾詞。賞會若斯,豈易得之并世。”君之風(fēng)情,梅花有知。此花不與群花比,只留清氣滿乾坤!爸保且粋多珍貴的詞,足以令人掏心以付,無言而落淚。生靈有知,世間的真情真義亦有知。
這首詞本是詞人為好友顧貞觀新詞所作的評點(diǎn),但詞人一反常理,在詞中直接挪用顧貞觀原詞中的句子:“一片冷香惟有夢,十分清瘦更無詩”。寫出來竟渾然天成,又別有情致。
顧貞觀的原詞寫的是苦寒之中梅花清芳自許的綺麗身姿,其中亦隱含有自喻之意。而詞人直接挪用,這種別出心裁的寫法,熱情地贊揚(yáng)了顧貞觀詞作的美妙和高潔,宛如天成。
夢江南古詩詞鑒賞3
《夢江南·昏鴉盡》
清朝:納蘭容若
昏鴉盡,小立恨因誰?急雪乍翻香閣絮,輕風(fēng)吹到膽瓶梅,心字已成灰。
《夢江南·昏鴉盡》古詩簡介
《夢江南·昏鴉盡》這首小詞營造了一個意境,由幾個意象組成:黃昏、烏鴉、柳絮、春閣、瓶梅、心香。把相思的凄苦與灰色的景物融合一起,既有實(shí)景的描畫,又有心如死灰的暗喻。這是一個何等傷感的畫面。清代人把納蘭愛情詞概括為“哀感頑艷”,這首就體現(xiàn)了這一特點(diǎn)。
《夢江南·昏鴉盡》翻譯/譯文
黃昏的鴉群飛遠(yuǎn)了,為什么還站在那里呆望?像急雪一樣的柳絮飄落到香閣里,晚風(fēng)輕輕地吹拂著花瓶里的梅花,心字香已經(jīng)燒成了灰燼。
《夢江南·昏鴉盡》注釋
⑴昏鴉:黃昏時歸巢的烏鴉。
、葡汩w:青年女子所居之內(nèi)室。
、悄懫浚洪L頸大腹,形同懸膽之花瓶。
⑷心:即心字香。明朝楊慎的《詞品·心字香》寫到“范石湖《驂鸞錄》云:‘番禺人作心字香,用素馨茉莉半開者著凈器中,以沉香薄劈層層相間,密封之,日一易,不待花蔫,花過香成。’所謂心字香者,以香末索篆成心字也!彼纬Y捷的.《一剪梅·舟過吳江》寫到“何日歸家洗客袍,銀字笙調(diào),心字香燒。”
《夢江南·昏鴉盡》賞析/鑒賞
這首詞,抒寫的是黃昏獨(dú)立思人的幽怨之情。題材常見,容若所取的也是尋常一個小景。但此尋常小景經(jīng)他描摹,便極精美幽微。尤以結(jié)句最妙,一語雙關(guān)!靶淖忠殉苫摇奔仁菍(shí)景又有深喻,既指香已燃盡,也指獨(dú)立者心如死灰。很是耐人尋味。
這一首二十七字小令。題材習(xí)見,卻因?yàn)榻?jīng)了納蘭容若的筆,變得如此情媚動人。詞里,有美人獨(dú)立,有夕陽斜照,有心香成灰。詞外,是思盼,是顧念,是深至不悔的情意。
上闋有情,“昏鴉盡,小立恨因誰”,心中有愛念。下闋有意,“急雪乍翻香閣絮,輕風(fēng)吹到膽瓶梅。心字已成灰”,蕭索淡靜的景,竟處處有哀痛。
他寫了這樣一個癡心女子。在這日暮昏鴉擾攘群飛的時分,不知因誰,依舊立在那一處,踟躕,張望,心不安。窗外柳絮飛如雪,輕緲緲飄入內(nèi)。又有微風(fēng)輕拂,與她插于膽瓶內(nèi)的數(shù)枝梅交相纏綿。柳絮、清風(fēng)、寒梅,本是溫柔景意,卻在這一日涼了她的心。
如許經(jīng)年,她早已失了他的音信。不知道他何年何月身在何處,周身有何人相伴相依。她一如你,我,每一個人。是,總是有那么一個人是長住心底的。平日里絕然不敢肆意去想,去念。只能偶在寧靜日暮時分,偷偷探身去望一望。望一望過去,望一望曾經(jīng),望一望那些共相依偎的溫柔年光。
只是,過去,便就是過去了,不會再回來,不能再擁有。唯念一句“心字已成灰”,關(guān)上窗,拉上簾,轉(zhuǎn)身一聲嘆,然后結(jié)束這一程不為人知的黯淡心念。
末句“心字已成灰”寫得最是愴然,最是涼薄。心字成灰,一語雙關(guān)。既是寫心字香燒,也是小立女子心意灰涼。
一句“心字已成灰”寫下,似是真就要從此絕了她對他的想頭。從此以后,再不牽掛,再無心念,再不追憶不休,縱她心中有千萬不忍不甘不舍不愿。至為感傷。
“心字已成灰”一句,心字,有人說是心字形的香。范成大在《駿鸞錄》云:“番禺人作心字香,用素馨茉莉半開者,著凈器薄劈沉香,層層相間封,日一易,不待花蔫,花自香成。所謂心字香者,以香末縈篆成心字也。”這句的意思,是屋內(nèi)點(diǎn)的心字形香,已經(jīng)經(jīng)過了漫長的光陰,成了灰燼。隨同心字形香一起化為灰燼的,還有什么呢。
這一闋《憶江南》,將納蘭詞中那一種輕清之境寫得令人心骨柔軟。讀來便有一種感同身受的情繾意綣。初讀即知是一首閨情詞,以他筆寫她之思,如此理解自然穩(wěn)妥。但又或者,納蘭容若寫作此詞之時,本身即是心恨漸濃,自抒情思。
《夢江南·昏鴉盡》作者簡介
納蘭性德(1655年-1685年),葉赫那拉氏,原名成德,避太子保成諱改名為性德,字容若,滿洲正黃旗人,號楞伽山人;侍痈拿返i,才得以恢復(fù)。清朝著名詞人,詞風(fēng)與李煜相似。納蘭出身顯赫,父親是康熙時期武英殿大學(xué)士納蘭明珠。納蘭性德自幼修文習(xí)武,康熙十五年(1676年)高中進(jìn)士。初授三等侍衛(wèi),后晉為一等,長年被迫追隨康熙左右。 納蘭性德生性淡泊名利,最擅寫詞。他的詞以“真”取勝:寫情真摯濃烈,寫景逼真?zhèn)魃。納蘭性德在清初詞壇獨(dú)樹一幟,詞風(fēng)“清麗婉約,哀感頑艷,格高韻遠(yuǎn),獨(dú)具特色,直指本心!敝小锻ㄖ咎眉贰ⅰ秱(cè)帽集》、《飲水詞》等,康熙二十四年(1685年)亡于寒疾,年僅三十一歲。被王國維稱為“以自然之眼觀物,以自然之舌言情”的詞人。
夢江南古詩詞鑒賞4
古詩原文
蘭燼落,屏上暗紅蕉。閑夢江南梅熟日,夜船吹笛雨蕭蕭。人語驛邊橋。
譯文翻譯
更深燭盡,燭光暗淡,畫屏上的美人蕉模糊不辨。
我昏昏欲睡,終于進(jìn)入了夢鄉(xiāng),夢中是我久別的江南,正是青梅熟時,江南雨季,我獨(dú)自在一艘船上,手握竹笛,和著船外那蕭蕭的夜雨盡情的吹奏,時而聽見橋上驛亭邊人語,操著那久違的鄉(xiāng)音,訴說著難忘的故事。
注釋解釋
蘭燼:因燭光似蘭,故稱。燼:物體燃燒后剩下的部分。
暗紅蕉:謂更深燭盡,畫屏上的美人蕉模糊不辨。
蕭蕭:同瀟瀟,形容雨聲。
驛:驛亭,古時公差或行人暫歇處。
詩文賞析
這是一首描寫旅客思鄉(xiāng)之作。先寫旅邸的夜景,然后轉(zhuǎn)入夢境,通過對夢中江南暮春夜景繪聲繪色的描寫,詞人把自己的情緒全部隱藏到具體的景物背后,詩情含而不露,情景交融。落筆之處,盡顯詞人對故鄉(xiāng)的深深思念之情。
“蘭燼落,屏上暗紅蕉!薄疤m燼”,蘭膏燃燒的余燼。起二句八字寫夜深人靜,室內(nèi)昏暗,燈花已經(jīng)殘落,畫屏上鮮紅的美人蕉,在微弱的燈光下,顏色也已顯得暗淡,這正是入睡的時刻。這是一個寂寞的夜晚,隱約地透出人的黯然心情,經(jīng)過這一鋪墊,下面便轉(zhuǎn)入了夢境的`描寫。
“閑夢江南梅熟日,夜船吹笛雨蕭蕭。人語驛邊橋!焙笕溥M(jìn)入夢境,卻完全是另一種景象:夢中的江南,情調(diào)清朗,色彩明麗,梅子正熟,風(fēng)景絕佳。恰在這時,夜雨輕飄,船泊澤國,笛聲悠揚(yáng);人語驛橋,春水碧波。這里,有景,有情,有色彩,有聲音,還有人,這是一個多么令人難忘的夜晚!夢里夢外,都是夜景,但現(xiàn)實(shí)的夜如此凄清、冷寂,蘊(yùn)涵著絲絲哀怨;而夢中江南的夜,卻是那樣歡樂、愉快、醉人。今昔對比,作者對江南故鄉(xiāng)懷念的深情,隱約可見。
全詞從室內(nèi)屏風(fēng)上的人工畫面、寫到室外江南水鄉(xiāng)真實(shí)的自然圖景,由繪色(紅蕉、黃梅)到繪聲(吹笛、人語、夜雨瀟瀟),亦即從視覺到聽覺,構(gòu)思新奇,意境清幽,動靜兼?zhèn)。詩人把自己的情感全灌注在用景物描繪所鑄成的形象畫面之中,含有不盡之意,令人思索玩味。
“日出江花紅勝火,春來江水綠如藍(lán)”,此白香山詞之警策也,景色是何等的鮮明,情調(diào)是何等的亢爽!借用蘇東坡的一句詩來評價它,正所謂“水光瀲滟晴方好”。相比之下,此篇顯得凄迷、柔婉,又是一種境界—“山色空濛雨亦奇”,換句話說,也就是“語語帶六朝煙水氣”(俞陛云《唐詞選釋》評語)。煙水氤氳,山色空濛,美就美在“朦朧”。能賞“朦朧”之美,然后可以讀此詞。
“蘭燼落,屏上暗紅蕉!币,已經(jīng)很深了。蘭燭燒殘,燒焦了的燭灺無人為剪,自拳自垂自落,余光搖曳不定。屏風(fēng)上猩紅色的美人蕉花,也隨之黯然,模糊不清了。這光景自然是一片朦朧。詞人就在這一片朦朧中進(jìn)入了夢鄉(xiāng)。以下三句,便轉(zhuǎn)寫夢境。
“閑夢江南梅熟日,夜船吹笛雨瀟瀟。人語驛邊橋!薄懊纷狱S時雨如霧”(宋寇準(zhǔn)詩句),雨簾掩蔽下的江船是朦朧的,雨簾掩蔽下的驛、橋乃至橋上之人也是朦朧的。而這一切連同雨簾,又籠罩在夜幕之中。而這一切連同雨簾,連同夜幕,又隱沒在夢云縹緲之中。雨朦朧,夜朦朧,夢朦朧,朦朧而至于三重,真可謂極迷離倘恍之致了。還有那笛聲,那人語。笛聲如在明月靜夜高樓,當(dāng)然清越、瀏亮,但在瀟瀟夜雨江船,卻不免嗚嗚然,悶悶然。人語如于萬籟俱寂中側(cè)耳諦聽,雖則細(xì)細(xì)焉,絮絮焉,也還清晰可聞,但一經(jīng)與雨聲、笛聲相混,便隱隱約約、斷斷續(xù)續(xù),若有而若無了。詞中訴諸讀者的這些聽覺印象倘若轉(zhuǎn)換為視覺形象,仍然不外乎那兩個字—“朦朧”。
隨著“朦朧詩”這一新流派在現(xiàn)代詩壇上的出現(xiàn),文學(xué)評論家們是非蜂起,對她褒貶不一;蛞詾椤半鼥V”即是“晦澀”的代名詞;矢λ蛇@首詞之美在“朦朧”,是指它的氣象“朦朧”,境界“朦朧”。就語句而言,她字字如在目前,一點(diǎn)也不流于“晦澀”的。披文見情,一讀便知詞人曾經(jīng)在風(fēng)光旖旎的江南水鄉(xiāng)生活和漫游過,江南水鄉(xiāng)的旖旎風(fēng)情給他留下了永遠(yuǎn)也不能夠忘懷的美好記憶,使他朝思暮想,使他魂?duì)繅艨M,終至滿懷深情地飛動彩筆,寫出了風(fēng)流千古的清辭麗句。但“一讀便知”卻并不等于“一覽無余”,細(xì)細(xì)吟味,全詞還是很蘊(yùn)藉、很耐咀嚼的。具體地說,上兩句只寫燭殘屏暗,而詞人在入夢前有一長段時間的展轉(zhuǎn)反側(cè),居然可知;下三句只寫夢中之愉悅,而詞人醒時之惆悵又可于言外得之。凡此都是藏鋒未露的含蓄之筆,不應(yīng)草草看過。除此之外,更有一樁費(fèi)人思量之事,那就是此篇的主旨究為懷念江南之地呢,還是懷念江南之人?或者,懷地、懷人,兼而有之?筆者以為,作既懷其地、又懷其人,而以懷人為主理解,可能更接近事實(shí)。如果孤立地看這一篇,也許大多數(shù)讀者都會傾向于“懷地”說。但應(yīng)該十分注意,詞人寫了章法大致相同的兩首《夢江南》,她們當(dāng)是一對姊妹篇。據(jù)第二首中“夢見秣陵惆悵事,……雙髻坐吹笙”云云推斷,則此篇所寫,似乎也是當(dāng)年“秣陵”(今江蘇南京)之事;“人語驛邊橋”之“人”,或者就是詞人自己和他所鐘情的那位梳著“雙髻”的姑娘(“雙髻”,表明她還是待嫁的少女,當(dāng)是一名雛妓)吧?按照兩首詞中交代的節(jié)令,此篇所夢為“梅熟日”,亦即農(nóng)歷四、五月間;而下篇所夢則為“桃花柳絮滿江城”時,亦即暮春三月。若依時間順序編排,那么下篇應(yīng)前而此篇應(yīng)后,互相調(diào)換一下位置。果然如此,則“樓上寢”闋既已明白點(diǎn)出具體之地“秣陵”與具體之人“雙髻”少女,此篇就不必重出了,其所以泛稱“江南”而泛言“人語”的緣故,豈在此乎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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